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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节(1 / 2)





  容起云忽然没来由地挫败,他此前所有的期待,全都化作泡沫一般,碎在这满地的夜色里。

  客厅里只开了一盏昏暗的吊灯,是容起云想着,这样氛围好留下的。

  曾忱起身,把最亮的那一盏灯打开,“没什么事的话,我去画室里了。”

  容起云嗯了声,听不出什么情绪。

  曾忱头也没回,进了画室的门。

  门被砰地一声关上,容起云紧绷着的身体松散下来。他木然地盯着自己面前还冒着袅袅热气的碗,心想:原来心意被人忽视是这种感觉。

  这对容起云来说,是一个绝对新奇的体验。

  他只有忽视别人的份儿,从来没有人忽视过他的心意。

  当然了,他也从来没有过用心的心意。路边看见一束花,已经是莫大的心意。

  从来别人都是高高兴兴收下,即便为了面子,也不会如此。

  可这一刻,他像挨了一巴掌,脸上心上都火辣辣地疼着。

  容起云又蓦地抬头,盯着那扇画室的门。

  任凭他怎么看着,即便把门看出一个窟窿,曾忱也没打开那扇门。

  容起云眉头微皱,又想:真奇怪,即便这样了,他还是想着,也许她会再看一眼。

  容起云拿起勺子,勺子碰在陶瓷碗上,丁零当啷地响。响声在这房间里,显得格外地寂寥。

  容起云尝了一口汤,口味适中,不算难吃,也说不上特别好吃。

  他做饭应当还是有些天赋。

  容起云又尝了一块排骨,和一块土豆,最后放下勺子,起身去了次卧。

  睡觉需要你情我愿,容起云也没禽兽到这一份上。

  他留下了那碗土豆炖排骨,走出几步又折回来,留了一张便利贴:“是我亲自做的,也许你可以尝尝味道,阿忱。”

  他想,他亮出了自己的肋骨。或许,她也应该看一点。

  这房子一间主卧,一间次卧。容起云进门,门被关上的时候带起一阵油烟味道熏入他的鼻腔。

  容起云忽然觉得厌恶,他迫不及待地拿了件衣服进了卫生间,打开热水,冲刷掉那些耻辱的味道。

  热水水汽充盈着整个浴室,容起云忽然又后悔,他应该留着,这是证据。

  无论如何,也应该让曾忱看一眼。

  也许她会露出一丝惊讶和惊喜的表情。

  也许。

  容起云手撑在墙上,仰着头。不得不承认他在自欺欺人,没有这种也许。

  曾忱就是无视了。

  她就是不关心了,对这一切都是。包括他。

  他忽然又对自己的自信产生一种自我怀疑,曾忱说的逢场作戏,是真的吗?

  容起云觉得自己现在像一个娘们唧唧的人,多愁善感。

  他洗了澡,换了衣服,拿出电脑,逼迫自己开始工作。

  工作的数据却如同枯燥的电影一般,在他脑子里走了个过场,什么也没留下。

  他又想起那扇紧闭的门。

  不,他相信不是。

  容起云盯着房间里的时钟,给自己答案。

  *

  曾忱下午和晚上都睡了很久,因而夜里就精神抖擞。她窝在画室里,想起聂凭珏来。她在想,要怎么给聂凭珏拍呢?

  这一想,就是一夜。

  再出来的时候,太阳初升。曾忱伸了个懒腰,从画室里走出来。

  容起云似乎也刚起来,和她撞上。曾忱点头:“我去外面买个早餐,容先生需要吗?”

  容起云目光转到桌上的那陶瓷碗上,里面的食物在空调房里过了一夜,已经浮出一层凝固的油。但是根据他颇为骄傲的记忆力,曾忱一点没动。

  容起云脸色并不好看,抬起头来,和她视线相撞:“别叫我容先生,我没有名字吗?阿忱。”

  曾忱好整以暇,不想和他冲突:“好,容起云,你要吃吗?”

  容起云摇头:“我不吃,我去公司了。有事打电话。”

  曾忱点头,拿了钥匙和他一起出门。在等电梯的间隙,曾忱低着头,踢了踢鞋尖。这是她下意识会做的动作。

  容起云心头一动,忽然又觉得自己有毛病。

  是他硬要勉强这桩事,路还长就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