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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1 / 2)





  “你怎么能退婚呢?”她木木地问。

  宋远洲笑得玩味,说的话却令她头脑瞬间清醒。

  “怎么不能退婚呢?我本有婚约在身,如果不是退婚,会和计大小姐定亲吗?”

  计英明白了。

  原来他不愿意。

  从头到尾都不愿意。

  原来都是她在一厢情愿。

  计英把胸前的另一半玉佩拿了出来,最后问宋远洲,“你真要退亲?”

  宋远洲点点头,“计大小姐放心好了,宋家会两倍奉还定亲礼金,三倍也可... ...”

  他没说完,计英把他打断了。

  “不用了。士可杀,不可辱,我计家不要你的钱!”

  北风呼啸而过,将她身心冻得冰凉。

  她也将玉佩摔在了地上。

  咣当一声,好像碎成了两半。

  她没有低头去验证,最后瞧了一眼宋远洲,离开了。

  ... ...

  那是她最后一次见到宋远洲。

  之后计家迅速败落,她已经无暇顾及宋家如何、宋远洲如何。

  她只是知道,宋远洲的表妹在此之前嫁了人,宋远洲没能如愿娶到他的表妹,而后和白家定了亲。

  定亲那天,白秀媛饶有兴致地问她感觉如何。

  她没什么感觉。

  宋远洲已经是个与她没有丝毫关系的人了。

  永远都不可能有关系。

  但她没想到,上天爱跟人开玩笑,兜兜转转,她和宋远洲又有了交集。

  她成了他的通房。

  而他没有忘记她,他记着要羞辱她。

  计英不知道,她到底如何得罪了宋远洲,以至于她已落魄至此,他还不肯放过?

  他到底想怎样?何不说清楚?

  欺压羞辱是什么意思?

  他不说,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只知道,十三岁那年的她瞎了眼,害了如今的自己。

  她很后悔。

  后悔捧出一颗真心给了魔鬼。

  ... ...

  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回忆如地板上的冷气一样不住向上翻。

  翻得她眼睛一酸一酸地难受,她抹掉眼角的水珠,深吸一气冷静下来。

  过去犯的错不能弥补,她现在需要面对接下来在宋远洲身边做通房的日子。

  他让她记住她的身份,她会记着的。

  她是卑微低贱的通房,仅此而已。

  计英笑着闭起眼睛,在冰冷的地板上咬紧牙关,吞下自己的苦果。

  如今,她能做的就是活下去,早晚有一天从宋远洲身边离开,再立计家。

  虽然三哥在那之后失踪了,计英这两年多方打听也没有音讯。

  不管三哥如何,还在不在这世上,计英都记着她答应三哥的话。

  好好活着,东山再起。

  她将眼角的泪抹净,默念睡觉睡觉睡觉,可是她却睡不着了。

  她不敢翻身怕宋远洲责罚,不知挺了多久,终于迷迷糊糊有些困意。

  可睡在床上的病秧子家主半夜咳嗽起来。

  计英浑身散架,又不得不在他的示意下,给他倒水,服侍他吃药。

  他说手脚冰冷,计英又给他灌了暖和汤婆子塞进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