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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春芳第74节(1 / 2)





  “求子?”相雪露抓住了她话中的关键信息。

  “对啊,此时来珈蓝寺的,除了那些求姻缘的小年轻,剩下的不都是来求子的。这里的送子观音常年通灵得很,若是得了佛缘,还可以带一尊回去。”

  “只是你不像我,看上去还这么年轻,便要来求子了么?”她四下打量了相雪露一下,有些不解道。

  说罢,她看了看前方:“啊,现在人还不是很大,我们快些过去。”说罢,便拉着相雪露的袖子,快步朝前走去。

  相雪露未想到她这么热情不怕生,一时没有防备被她拉着多走了两步路。待她反应过来以后,本来想挣脱,但是转眼想到求子观音?就像慕容曜说的一样,来都来了,信不信是一回事,顺便又是另一回事了。便跟着她往前走去。

  此时真正在排队上香的人并不多,相雪露原本排在那位妇人的后面,谁知等到一半的时候,一位年轻的僧人走了过来,他来到相雪露的面前,微低头道:“施主,弘法大师有请您过去。”

  她呆了呆,还没想出弘法大师到底是谁,便听到她身边的那位妇人惊叹道:“竟然是弘法大师,他寻常不是不怎么问事的么,今日怎的……”

  她一边感叹,一边回首对相雪露道:“你可要赶紧抓住这个机会,不要错过了。”

  那位僧人做出引路的姿势,相雪露下意识回首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慕容曜,见他没有反对的意思,便当真提步跟着那僧人。

  似乎感受到了她心中的忐忑,那位僧人微笑着安抚道:“施主不用太担心紧张,就在前面,很快便到了。”

  他这般话一说完,很快就绕进了一处偏僻无人的殿门,走进去没多久,到了一处小佛堂。相雪露打量着四周,知晓这应该是观音大殿的后殿。

  僧人不再进去,而是望着她,示意她走进去。她不知不觉放慢了步伐,走进去后,见一老僧打坐于一个小佛像面前,唇中低低地念着经义。

  听到她进来,老僧转过身来,对她作揖道:“阿弥陀佛,施主远道而来,必能心想事成。”

  相雪露的声音紧了紧:“大师是指什么?”

  弘法大师微笑道:“您本身就受观世音菩萨的庇护,不用同前来的香客一般,苦心祷告。”

  “您的孩子,必然腾龙万里,有改变国朝命运的大造化,而这一切的命数早就定下。”

  弘法大师一番朦胧的话,反而把相雪露说得更不明白了,她含蓄问道:“您说我不必拜求子观音,意思是我的孩子,自然有命数中的造化?不必我刻意心急,它自然会水到渠成?”

  弘法大师没有正面回答她,只是闭目又念了一句佛偈,尔后道:“紫宸星宫,否极泰来。”

  相雪露费力思索了一下他的这句话,意思难道是,她的孩子,将来要继承大位,而所谓的造化,或者转机,正是在看似没有希望的时候。

  这句话听上去似乎很符合她现在的境况,努力了好些时日,却是一点效果都未曾看见过。而转机就萌发在这种希望渺茫的时候?

  她倒是希望真的如此,不过私心里,她并不太希望,她的孩子会是弘法大师口中的那个紫微帝星。那意味着得到许多的同时,要承担更多。得到的过程也许会历经无数艰险,甚至是残酷的斗争。她不太希望她的孩子被卷入这种帝王家的纷争,只愿最多做个闲散王爷。

  看似弘法大师也不准备说些别的了。她正欲谦恭地道谢,然后离开,却见弘法大师从旁边拿出了一封信,递给了她。

  相雪露接过来看了看,愣住了,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寄信人是容家人——晋王的母家,容贵妃家族中人。

  第76章 76  莫测

  相雪露嫁给晋王的时候, 容贵妃就已经幽居撷芳殿了,因此婚后和这个婆母实际上没有任何接触,对于容家人,更是几乎算得上是一无所知。

  此时突然提到外人提及容家人, 才想起容贵妃的母家好像就是江南大族之一, 主家就在枝城。

  她打开信封之前, 抬眼看了看弘法大师, 却见他目光一如既往的慈和,平静地回望着她:“老僧只是代为转交。”

  相雪露也懒得顾忌什么,直接就当着弘法大师的面拆开了那封信。信纸被展开,开头是惯常的面子话,提到故晋王,扯一下旧缘。后面才写到了正事。

  她微微有些讶然地挑起了眉, 事先的确没有想到,容家人写这封信,竟是想求她帮忙, 与容贵妃一见。

  说是请她帮忙探望一下容贵妃, 看看她的境况是否还好, 顺便帮助传递一下容家人对她的关切。

  相雪露合上了信纸,此事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只是见一面,并不做别的什么, 所以说或许不难。但是容贵妃这几年, 明面上说得好听, 是幽居,实则与被软禁并没有什么区别,可能就只比冷宫好一些, 只保留着明面上的尊号。

  在如此境况之下,去见她,确实可能有点难度,寻常人恐还会引起帝王猜忌,相雪露猜测这也许是容家人找她帮忙的原因。

  她此时细思起关于容贵妃的过往,竟然发现留下的记忆并不是很多,印象里关于她最深的记忆,就是她是一个很华贵的女人。略微带着些傲气与自持,倒是和晋王的性子差得较大。

  关于她当年为何突然自请居于撷芳殿,主动交出宫权,闭殿不出,外界也是众说纷纭,不过目前还没有什么比较统一且听起来很合理的说法。而且那都是先帝时期的事了,现下慕容曜对她是什么态度,还尚不清楚。而她若是想要见到容贵妃,便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慕容曜。

  本来先前知道慕容昀在私底下做过的一些破事以后,她是懒得去管关于他的一些事的,但是这回有点不同。她本身也对容贵妃存在一定程度的好奇,此事倒是勾起了她内心的一些想法,起了探究的心思。

  关于一些陈旧的,隐秘的往事,恰恰就是她模糊的记忆中缺失的。

  于是她便收下了这封信,正色对弘法大师道:“劳烦大师回复容家人,我已知道了他们的意思。有机会再行联络。”

  此事,事情已经差不多该说的都说了,相雪露便与弘法大师道别,一个人走出了佛堂。

  刚出殿门,就看到了慕容曜站在那里,他背对着她,微低着头,正和蔺玚低声交谈着些什么。

  见她出来了,他结束了谈话。换上一副温和的,关心的神色:“大师有和你谈什么吗,你在里面待了不少时间。”

  相雪露被他问得莫名有几分心虚,微微侧开了脸:“没说些什么,陛下也知道,佛法造诣深的法师们,总是会多谈一些经义人生。”

  慕容曜看了她一会儿,忽道:“若是有什么问题,可以来直接问我,或者寻求帮助。”

  相雪露心脏一跳,几乎在一瞬间,还以为他知道了些什么,于是有些勉强地笑道:“多谢陛下关心,有需要的话就劳陛下多费心了。”

  慕容曜不再多说些什么,两人略转了转,就下山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两人又走陆路去了邻近的城池和另一个大城宋城,原本还有一些预定的地方没有去,却因为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被打断了。

  京中的太后突然病了,似乎还不轻,有逐渐加重的趋势。

  相雪露收到消息后,向慕容曜提出了想要即刻返程的请求。

  他很快地允了下来,不过他说:“朕也与你一同回去吧。太后是朕继母,绵绵有也要跟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