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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0)(1 / 2)





  叶叔您

  叶白衣不自然的别过脸,不情不愿的接过那碗刨冰,没好气儿嘀咕着地打断他未尽之语。

  也不知道是哪个臭小子说,是生是死轮不到我操心,那我干什么也轮不到你管,我爱吃什么吃什么,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白衣还想多说两句,却被他瞪了一眼,嗫嚅着垂下了双手,眼眸晦暗,神情是说不出的落寞与伤怀。

  周子舒和温客行不远不近的听着他俩莫名其妙的对话,有些不明所以,但叶白衣却见不得他这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冷哼一声说:我还没死呢,你做这副样子给谁看?真没出息!

  白衣抬头,只有叶白衣看到了他泛红的眼眶。

  叶叔

  行了行了,别碍我眼了! 叶白衣恼羞成怒地将他轰下了马车,让他自己找个地方冷静冷静,别来烦他,捧着那碗刨冰,有一搭没一搭用勺子挖着吃,所有情绪敛于眸中,隐在车檐的阴影下。

  岳阳离蜀中山高路远,途中山高林密,景色虽然秀丽,但路途却很是崎岖。

  休息片刻,众人便启程赶路,周子舒也正好借着赶路途中路漫漫,有时间□□起弟子来。

  白衣与叶白衣一左一右坐在车辕,看着前面那俩人骑着马不紧不慢的走着,周子舒手上牵了条长绳,绳子另一头系在张成岭腰上。那小少年左右腾挪,踩着周子舒教给他的流云九宫步,勉强坠在马后,累得已是气喘吁吁。

  正值盛夏,毒辣的日光透过层层林叶照射下来,威力也丝毫不减,被这么操练着,张成岭早就累得满头大汗,汗水都湿透了衣衫,就这还没让他那狠心的师父回个头,让他休息一时片刻。

  相比起张成岭,温客行更关心他的阿絮热不冷?驾马与之并肩,展开他那削铁如泥的折扇,殷勤小心地替他扇着风,还关心着:阿絮你热不热呀?你看你这脖子上都是汗,我给你扇扇。

  周子舒向来是个怕热的,早就褪下宽大的外衫,只着了两层轻便的雪纱罩衣,领口开的有点大,让那山风吹拂着,也没减去他半点燥热,温客行还在他耳边聒噪,更是心烦,不耐烦地说:本来不热,一听你说话就心头火起。

  张成岭追在他俩身后,累得话都说不完整,喘着粗气说:温叔师父他好的很呢,你还是关心关心我吧。

  孩子好热,孩子累了,孩子想休息,师父你看看孩子吧!

  闻言,周子舒还真的调转马头,张成岭还以为他师父听到了他真切的渴望,累得瘫坐在地上以为能休息了,没成想又被他师父骂了。

  又偷懒!再加练半个时辰!

  张成岭错了,他原先以为白叔教他打坐修习内功已经够严厉的了,没想到他师父比白叔更严厉更凶残!

  师父~这套流云九宫步我已经练了上千遍了,早就已经练熟了,可不可以让我休息一会儿?张成岭试图撒娇卖乖,博取他师父的同情,奈何他师父不吃他这一套。

  还敢顶嘴!再多加一个时辰!周子舒教弟子完全秉承着严师出高徒,笨鸟需先飞的原则,严厉的温客行都有些看不下去,忍不住出言。替张成岭说了几句好话。

  阿絮呀,你平时多么温柔一个人呀,怎么教起徒弟来这么严厉,拔苗助长,是祸非福,这孩子呀,得慢慢教才行。

  怎么着,你会教徒弟啊?本来就燥热难耐,徒弟不争气,旁边还有个说风凉话的,周子舒也失了往日的好脾气,粗声粗气地说。

  好好好,我多嘴,我多嘴,我们阿絮因材施教,严师才能出高徒嘛。温客行惯是个会察言观色的,见周子舒似有发火的征兆,赶紧调转口风,顺着他的话头着补着。

  张成岭还以为温客行能给他说两句好话,结果温叔在他师父面前真是一点儿话语权都没有,垮了个脸,完了这下真的完了。

  谁求情都没用,笨鸟先飞的道理不懂吗?我能护你一时,还能护你一辈子吗!周子舒板着个脸,任哪热汗从额角渗出没入领口,也没打算停下来,让张成岭休息个一时片刻。

  张成岭哪里不懂他师父的良苦用心,但真的是太累太热了,脑子发懵的反驳道:师父,我也没说不飞呀,可是,就算是现在飞也真的是飞不动了。

  温客行也真觉得张成岭被周子舒操练得可怜,不死心的还想再劝他两句。

  这功是要练的,可中暑了不就练不成了吗?我看咱成岭是真的不行了,不妨让他回车上先歇息歇息?

  张成岭见他师父似有犹豫,以为温叔这是替他求情成功了,那笑还没咧上嘴角,就被他师父一句话打回原形,瞬间蔫儿了。

  继续练!

  周子舒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温客行,冷飕飕的说:你徒弟还是我徒弟?你教还是我教?

  温客行耸耸肩,爱莫能助地看了张成岭一眼,赶紧对周子舒伏低做小讨着饶。

  好好好,我闭嘴,你说的对。

  白衣就这么看着他俩,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觉得有趣,但这正午的日头却真的是毒辣的很,他见周子舒被热的没了好脾气,也挺心疼,就转身从马车里翻出几个水囊来。

  子舒,老温,接着!说着他就抛出两个水囊,那两人扬手接过,周子舒晃了晃,不解地问:这是什么呀?

  冰镇的青梅酒,别那傻小子没热晕,你先中暑了。

  温客行就没他那么多疑问,拧开手上那个水囊仰头闷了一口,透着丝丝寒气的清甜美酒划过喉头,流入腹中,冲散夏日暑气,舒爽的叹息一声。

  周子舒瞥了白衣一眼,轻哼一声,也领了他这份好意。

  张成岭眼睁睁看着他师父温叔骑在高头大马上,还有人关心着热不热,别中暑了,自己热的都快化了,都没见白叔替他说一句好话,丧的不得了。

  他真的是捡来的吧。

  白衣看着那小少年垂头丧气的背影忍住不笑出声了,他能说他是故意的吗?但开玩笑归开玩笑,他也心疼张成岭,却没像温客行的那样替他说好话,让他偷懒个一时片刻,而是趁那俩人调转马头继续赶路的时候,从马车里翻出块浸透的凉帕子,包了两块剩下的碎冰,打了声唿哨就甩给了张成岭。

  张成岭连忙接过抱在怀里,看他白叔的目光都带了几点泪意,呜呜呜,还是有人心疼他的。

  身后发生了什么?周子舒心知肚明,却也没阻止,当做不知道继续赶路。

  叶白衣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瞥了一眼白衣,阴阳怪气的哼道:以前怎么不见你这么细心周到好脾气过。

  白衣敛了敛眸中笑意,也没了再跟叶白衣堵气的心情,有些不自然的软下语气,小声说着:以前是我顽劣,不通人情世故,我这不都长大了吗?

  年岁再大也是个作死的臭小子,这么些年一点长进都没有,没出息!叶白衣始终介怀于白衣认主之事,没好气儿地斥了一句。

  白衣现在不想同他辩驳什么,也不想纠缠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账,只无奈地轻笑一声。还说他作死不要命,叶叔又能好到哪儿去?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白衣管家公人设不倒。

  到底是怎样的缘分,让这几个命不久矣的人凑到了一起呢。

  (介于我这个存稿是16号那天就存了的,我的存稿一直维持在3万左右也就是七八章,所以时间拖得久了点,现在才会感谢营养液,尴尬的抠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