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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1 / 2)





  二吨和皮猴面面相觑,看他俩喝酒像比赛一样,终于忍不住,出声劝道:“悠着点悠着点,吃点菜,空腹喝酒待会胃难受。”

  一瓶酒下肚,顾远打了个酒嗝,半晌,才红着眼睛跟季言初说:“隔多远都是兄弟,要常联系。”

  季言初点点头,依旧不语。

  “你家里的事……”

  顾远挠挠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让他心里好受一点,他笨拙地张张嘴,还是言辞苍白地一句:“……节哀。”

  季言初还是颓丧地点头,又给自己开了瓶酒,喝了一口,想起顾挽,问顾远:“你妹妹这段时间怎么样?”

  顾远没什么情绪的说:“天气冷,之前感冒了,一直在家躺着,这两天我爸妈放假回来才好了一些。”

  季言初想起第一次遇到小姑娘的那个晚上,以及之后的种种,她有时木讷,有时又过分较真正经的样子,在他心里印象深刻。

  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每次一想到她,季言初总忍不住莞尔一笑,好像所有与她相关的回忆都是温暖有趣的,带着耀眼绚烂的色彩。

  他把那份美好的回忆藏在心里最重要的地方,舍不得让它蒙尘,因为那是他跌进深渊之后,唯一见过的光。

  ……

  顾挽听到季言初要走,是当晚顾远回来之后告诉她的。

  之前他们家发生变故的时候,他对外一切通讯好像又被监管起来了,电话打不进,消息发了没人回,于是她只能等,等他主动联系她。

  那几天,她时时刻刻把手机带身上,大半夜不睡,就盯着手机发呆,深怕他来电或者来消息,因为自己睡着了没第一时间知道。

  某天晚上,等得太晚,不知什么时候眯着了,结果被子也没盖,导致第二天感冒发高烧。

  她一直等,一直熬,好不容易把病熬好了,有了点精神,结果父母又放假回来了。

  本就是不能宣之于口的心事,她不敢让爸妈窥探到一点端倪。

  哪怕是顾远今晚跟他说季言初明天要回暨安了,她也只能表现出对一般朋友那样的惋惜遗憾。

  不敢有不舍,越是心虚,越害怕被人发现。

  她正常吃晚饭,正常洗漱,到点正常睡觉。

  等进了房间,躺进被窝,缩进属于自己的私人空间以后,她才敢咬着被子,泪如泉涌。

  仿佛是知道她此刻正难过着,手机在此时忽然亮了起来,季言初给她发来了一条很长的短信。

  顾挽深怕自己看漏了一个字,抹掉眼泪,打开台灯坐了起来。

  他说:【怕你伤心,本来想偷偷走的,但后来一想,暨安离迎江那么远,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见面,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应该跟小书呆你好好说一声再见。】【如果以后再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不要自己憋在心里,多和你哥哥或者父母老师谈谈心。学画画的事,要及早跟爸妈好好谈,只要你真心喜欢,他们会同意的,这样,以后下课就不会没人接再遇到危险了。】【要尝试着去交朋友,人这一生,朋友可以不用太多,但一两个交心的一定要有,小书呆你这么乖巧可爱,喜欢你,想和你做朋友的人一定会很多,要相信自己。】【哥哥和你认识的时间虽然不长,但能与你相识,哥哥觉得幸运又美好,以后不管多少年过去,再回想起这段时光,它始终会在我的回忆里闪闪发光,而我,也希望未来的你,依旧纯真善良,依旧闪闪发光。】顾挽看完短信,开始下床换衣服。

  她动作很轻,不想弄出动静惊醒家里的其他人。她素来乖巧听话,长这么大,除了自己报班画画,任性的事情几乎没做过一两件。

  但是今晚,她觉得自己必须要见季言初一面,哪怕是陶嘉惠和顾怀民醒了,也拦不住她。

  她给自己套了件长款的羽绒服,用围巾把自己裹得只露两个眼睛,然后拉开书桌抽屉,把那个系着丝绸蝴蝶结的礼品盒拿上,蹑手蹑脚地出了门。

  市中心这个时间点依然很好打车,她没等一会,就拦了辆出租。

  一上车,她就给季言初打电话。

  等那边接通,传来她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只余他说了一声喂,顾挽立刻道:“把你家地址给我。”

  “?”

  季言初有些懵,但反应一秒,似乎意识到什么,拧眉问:“这么晚了,你要干嘛?”

  顾挽胸腔里的声音,如擂鼓般剧烈。

  她抿了下唇,没绕弯子,直截了当回答:“要见你!”

  作者有话要说:没几章要长大了,真没几章了。

  第22章

  季言初报了自家地址,然后也从床上爬起来穿戴好,跑到门口来接人。

  深夜路上车少,车子开到季家别墅门口只消用了半个小时。

  顾挽从车上下来,远远看见他站在院子的大铁门外,屋内屋外,楼上楼下的灯全被他打开,灯火通明的二层大洋房,看上去就像个光芒四射的藏宝阁他身上穿的还是上次那件黑色羽绒服,慢慢朝她走过来,整个人由明到暗,眉眼陷在半明半暗的光线里,看不清脸上神色。

  小姑娘一路高涨的孤勇,在见到他的那一刻,莫名其妙又讪讪退了回去,心里隐隐胆怯,小声叫他:“……哥哥。”

  季言初在她面前站定,无奈地长长叹了口气,见她出门还知道把自己裹得像个粽子宝宝一样,忽地被气笑了。

  “我才夸过你乖,你可真不知道给哥哥长脸。”

  听他言语带了三分调侃,责备的意思不太明显,顾挽暗暗松口气。

  他把人往屋子那边带,边走边问:“冷不冷,感冒好了没?”

  顾挽跟在他身侧,傻傻地点头又摇头:“好了,不冷。”

  屋子里面开了暖气,顾挽一进来,瞬间觉得与外面的寒风刺骨犹如两个世界。

  他家房子很高很大,看着富贵堂皇,但太过宽敞甚至觉得空旷,没什么家的温度。顾挽带着探究打量了一圈,最后落下视线。

  玄关处没有多余的拖鞋,她站在那里,不敢贸然踏进。